10月17日至19日,周一至周三,晴,参加古希腊经典三日旅行团,游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德尔菲古迹。
天还没亮,我们就被一阵乍乍呼呼的呵斥声惊醒。
按照航班日程,我们应该在清晨5点左右到达雅典。船上的服务生曾告诉我们,船到岸后还会继续在码头上停靠,因此我们尽管睡个够,不必着急起身下船。本以为这船会象之前乘坐过的一切希腊交通工具那样晚点,谁知,它却非常准时地在5点左右到了,而且一停靠,服务生们便忙不迭地将那些睡在走廊里的甲板票客人轰赶下船。服务生赶人说的是意大利语,我们估计那些贪便宜的小年轻有不少是从意大利来的。
我开门想看看热闹,一个满脸粗暴的服务生转身看到我,便立刻挂上了笑容,请我回去继续睡觉。
呵呵,花了大钱,待遇果然不同了。自得之余却也有点为那些人抱不平。
我们还是在6点半下了船。接我们去早先就预定好的古希腊经典三日游程出发地的车应该7点到,。
我们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站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例行晚点的车。
旅行团给我们的行程是8点在雅典市中心的汽车总站发车,我们下船的码头离那里很远。我们心急火燎地催着司机快些开,生怕误车。谁知,旅行团也是希腊人开的啊,同样是要晚点的。
我们8点准时赶到发车点,却只有两个神情诡异的小胖子拖着箱子在等车,其他人都还没影呢。
因为不见人,只得向他们打听消息。两个小胖子长相有点相似,但其中一个明显有黄种人血统。他们衣着简约,一口美语,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旅游者。只是两人似乎有些紧张,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只顾互相递着眼神,紧紧看着他们的小箱子。
随后的一个半小时里,旅行团成员陆陆续续不紧不慢地来了,说着满口奇怪英语的胖女导游也是9点过后才到的。
这个团分为几个部分。大头是美国人,都是N个月前各自自发在网上预定的。还有部分来自法国,是一个法国旅行社发包给希腊当地组团的。另外就是我们这些散兵游勇,有当地希腊人也有外国游客,居然还有两个移民澳洲的上海人呢。
9点三刻,说好8点发车的旅行团终于等来了全体成员,双层巴士坐得满满,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第一站到的是科林斯地峡。
这确实是世界地理上的一大奇观。但我们根本没机会出去看,导游只管把我们塞进了一家小咖啡店,美其名曰“吃早餐和休息”,其实是想给那家小店拉点生意吧。
小店的点心糖水直滴,看着就难以下咽。我只好饿着肚子等待发车。
我们只是从汽车窗里看到了一点地峡风貌,无法拍照。这条地峡是古代希腊本土与伯罗奔尼撒半岛连接的唯一通道,号称世界上最窄的地峡,当年的罗马暴君尼禄就已经在这条地峡上挖通了运河。
过了地峡,我们就到达了古希腊著名的科林斯城邦。但是昔日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我们能看到的只是绵绵无尽的橄榄田、棉花田、番茄田、葡萄田。
科林斯享有盛誉的埃皮达鲁斯古剧场至今保存完好。每年6月到9月依然在上演完全按古制演出的希腊话剧,只是我们去得晚了,演出季节已过。
可以看到剧场边一圈包厢里的石制小沙发。
剧场音响效果非常好。正好有个国内来的旅游团,某位貌似国家干部状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男人站在剧场中央引吭高歌,我们坐在最上层的阶梯听起来仍很逼真,不带杂音。这样的建筑结构保证了古代演员在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条件下得以成功演出。
剧场边上照例有博物馆,因为时间紧急,我们几乎没有时间仔细看,就被匆匆拉走了。
下一站的迈锡尼古迹离埃皮达鲁斯古剧场并不远。因此这些景点全都塞进了上午的游程,不游完就不让我们吃午饭。
我在来希腊前对就迈锡尼充满好奇。荷马史诗中描写的这个强大古国一直吸引着我。
一下车就看到迈锡尼独特的城门。五边型的尖顶,门楼上盘踞着两只头部缺损的奇怪动物,过去一直传说它们是狮子,因此也把迈锡尼称为狮城。但事实上,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动物了,也许是猫或狗,或者是人面兽身的怪物也未尝不可。
不过心里还带着对阿喀提里古迹坍塌惨案的后怕,走过这道三千多年历史的古城门时,我还是下意识地捂着脑袋匆匆奔过。
经过三千年岁月的洗礼,当年强盛无比的迈锡尼古城也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和磨损的地基。整座城池建造在高耸入云的山头上,地形险峻,固若金汤。那圆形石块磊积的建筑风格,很容易联想起中国湘西的某些围子城,据说非洲南部和南美的秘鲁也有十分相似的古建筑。难道所谓世界文明师出一祖的传说是真实的?(当然确有考古学家认为中国西部三星堆文明是古希腊克里特/迈锡尼移民创造的)
漫山遍野的橄榄树和雏菊还在生生不息地延续着那古老的文明。
迈锡尼的游程非常紧迫,一眨眼工夫集合的时间就快到了,别人都往山脚下赶,我却直冲博物馆——迈锡尼传奇国王阿加门侬与我家美人阿喀琉斯的神迹不可错过哦。
迈锡尼是个以手工艺见长的国家,博物馆里有好多技艺精湛的黄金饰品,做工和款式比起之前看到的克里特首饰更胜一筹,还颇具后现代主义风格。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微雕工艺,在一个小小的戒面上能刻下花鸟人物神像一大堆图案,过去一直不相信传说中阿喀琉斯的盾牌上能刻九百多个人物,现在也是眼见为实了。
可以看得出迈锡尼受克里特文化影响很大,那些强悍的武士也都把腰身束得极细。
博物馆中的大部分展品都来自于阿加门侬父子的坟墓,下图是父亲阿特柔斯坟墓出土状况的资料。
一路小跑着看完了博物馆,才找到有关阿喀琉斯的内容,这是一幅后迈锡尼时期的黑陶壁画,描述阿喀琉斯不幸战死,他的战友埃阿斯从敌人那里夺回他尸体的故事。壁画中武士们的小蛮腰叫人看着不寒而栗,这样的身材能打仗么……
给我签证的希腊领事曾经介绍阿加门侬的坟墓是个很值得去玩的地方,还提醒我别忘记带手电筒,可我终于还是忘记了,把手电筒放在了箱子里。
这坟墓实际上是个暗道,从里面可以一路走到山脚下我们汽车停靠的位置,路程比外面近很多。时间紧迫,我不假思索直奔墓口而去。
等跑到坟墓门口,就被里面黑暗的阴气吓得一哆嗦。
没走几步,光线就完全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借着照相机的闪光灯,拍了暗道内部的石梯,可是却再也不敢往下走了。走在前面同样没带手电筒的几个法国孩子惊恐尖叫着又跑回了墓口。我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
虽然不相信阿加门侬的鬼魂会跑出来找我索命,但那么黑的石板路,摔一跤可不是玩笑!
我沿着大路跑回集合处时,已经让全车人饿着肚子等了我一刻钟了,结果被堂姐好一顿数落。
从早晨饿到下午两点,总算盼到了吃午饭的时刻。我们的双层巴士停在路边一座看上去还不错的餐馆,门前架子上都爬满了葡萄藤,一串串鲜翠欲滴的绿葡萄十分诱人地垂挂着。
先前最早等车的那两个美国小胖子依然形影不离,一声不吭,神秘兮兮地互相交流着眼神。
等菜期间,我们不顾一切地拽着葡萄解馋,店里倒也没人说话。后来看到菜的质量与价格的恐怖对比才知道免费葡萄不是好吃的。
菜不仅贵,而且品种少,做得也很差劲,不过已经饿昏头的人还是把肚子填饱了。
午饭之后,开始了一段长途跋涉。天黑前我们赶到了奥林匹亚的住宿地。
这个叫欧罗芭的小旅馆温馨惬意,晚餐还包括一瓶当地著名的红酒。车上坐在我们前面的一对貌似传统知识分子的美国老夫妇与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老太太小心翼翼地问了我和堂姐的关系,得知我们只是亲戚以后,便开始带着鄙夷的目光议论起那两个神秘男人,说他们一定是GAY。看来世界各地都不缺长舌妇!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被叫了起来,睡眼朦胧地赶往奥运会的发祥地奥林匹亚古迹。
绿草如茵的圣地上,神庙的遗址几千年如一日静谧安详地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中,带给我们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纯净。
这种纯净,只有我们这些第一批到达的旅者才能体验,没过一会就被蜂拥而至的嘈杂人流给打破了。
奥林匹亚是起源于2500年前的古奥运会各国选手集训和比赛的地方,到处是供运动员们祈祷的神庙、训练场地、休闲浴室。这些场所建筑精美,地上装饰的马赛克图案还象新的一样。
地下装有庞大的热水供应系统,蒸汽通过厚厚墙壁的中空层传送到地面,为场馆供暖,可算是最早的中央空调了,即使冬天在这里集训比赛的选手们也不会着凉,还能洗上热水澡。
这里八卦几句。为什么古代那样重视保暖呢?因为当时希腊各国运动员们集训比赛时都一丝不挂,当然很容易着凉感冒。至于为何会流行这样的风俗,导游给我们的解释是,当时的哲学理念认为,一个人的人品,很大一部分表现在他身材的健美程度。而奥运选手不仅要出成绩,人品也很重要。为了能看清这些选手的“人品”是否能够达到参赛标准,就必须裸体训练比赛。
面对2500年前建成的古代奥运会跑道,许多游客跃跃欲试。可惜他们的“人品”恐怕都远远不够资格参赛吧。
那根长条石板就是起跑线。踩着石板起跑,助力还挺有效的。当时的跑道与现在不同,是一直线跑到底,没有弯道。
这个古迹据说是比奥运会更早的文明留下的,至少是3千年前,具体年代已经无法考证了,更不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的神庙可算是古希腊最齐全的,几乎每个神都不拉下。在宙斯庙前与石柱合影,看上去我是多么渺小啊。
巨大的石柱基座雕刻精美。
可能是地基质量的关系,这里的神庙似乎不如雅典的那样高大,但十分粗壮。只有其中一个风格独特的圆型小庙,造型纤细婉约,与其他神庙的粗犷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这是公元前4世纪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为他的儿子亚历山大战胜希腊半岛诸国后在此建立的纪念堂。可见大希腊化时期的建筑雕塑风格与先前相比有了较大变化,越来越偏向柔美。
一直疑惑这些巨型石柱是如何建造的,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每个石柱都是由若干石制圆饼堆磊而成。这样的建筑结构,遇到强烈地震就完蛋了。因此遗址上的建筑基本都已坍塌,倒在地上的一截截石饼就象砧板上切好的红肠片,排列得整整齐齐。可以想象当初它们轰然倒地时的壮观场面。
奥林匹亚的博物馆算是希腊国内收藏较丰富的一个了。这里有他们的镇馆之宝:保存几乎完好的公元前5世纪雕塑《赫耳墨斯与小酒神狄俄尼索斯》。雕像描述的是神使赫耳墨斯抚养被吃醋天后赫拉迫害的天帝宙斯的私生子狄俄尼索斯,这位慈爱的大哥正在用一串葡萄(后人的推测)逗弄怀抱中的婴儿弟弟。
后来流传千古的希腊风格都是延续了这一时期的特点,神像完全人文化,表情丰富,姿态优雅生动,重心十分自然地偏在身体一侧,衣饰褶纹逼真有质感。甚至15世纪后的文艺复兴也是对此时期作品的一种模仿。
馆藏中也不乏更早期的文物,比如这两个三千年前的青铜士兵,细腰造型再度呈现。
生动逼真的双狮抢鹿(正好可以跟中国传统纹饰中的双龙抢珠配对)
最绝的是一组多利安风格人字型门楼装饰上的雕塑,表现的是马人在阿喀琉斯父母的婚礼上骚扰新娘和女宾的故事。无法想象一个普通门楼上的雕塑水平竟然如此高超,叹为观止。
还有其他博物馆少见的完好的武士头盔和背甲。
经常见到的主题:宙斯诱拐小美人加尼米德——不过这个作品比较早,小美人看上去也没啥姿色了。
还有一群国王们的雕像,但是头部都不见了,是谁也不知道了。这个貌似是亚历山大,盔甲式样与庞贝古城中发现的马赛克壁画相仿,胸前装饰着美杜莎的头颅。电影《亚历山大》的服装也是照这个壁画制作的。
离开那片神圣土地时,很难说清这些残破的古老石块带给我们的震撼,只有去到奥林匹亚亲身经历后才能真正获得这种感受。
整个下午我们的双层巴士一直在辽阔的伯罗奔尼撒平原上奔驰,除了丘陵上密密麻麻的橄榄树,平地上主要的作物就是棉花了。希腊干热的气候很适合棉花生长,10月下旬正是棉花收获季节,一片丰收景象。可叹的是,就象那些遍布的古迹,神留给希腊人的财富实在是过剩了,他们都不知道珍惜。希腊人收棉花,根本不是象中国人这样一朵朵摘,而是用拖拉机拉着一个巨型滚筒,恶狠狠地从棉株上轧过,用摩擦力将棉花带下来收集在滚筒上。这样摘棉花,差不多能浪费一半。公路边全都堆满了漏掉的棉花,厚厚的一层。现在想起山东一些棉纺厂从希腊进口的棉花夹杂大量垃圾,估计是偷渡到那边的中国人在路边拣回来的吧。
车子一路北上,到达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北端的大港帕特拉,我们将从这里越过据说是世界上最长的跨海大桥,回到希腊本土。
帕特拉最著名的是中世纪时期建成的东正教大教堂。基督教建筑的珠光宝气与之前所见古希腊的古朴圣洁形成了鲜明对照。
教堂内部金碧辉煌的陈设。
天色渐暗,我们的巴士开始沿着陡峭的山路盘旋攀登。遥远的海岸在峭壁和树丛中时隐时现。
我们的目的地德尔菲地处希腊本土最高的平特山脉(亦称品都斯山脉)中部,海拔近二千米,是古希腊圣地,太阳神阿波罗的神示所。巴士停在一座外型看着一点不起眼的酒店门前,不过酒店里面的设计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酒店狭小的电梯根本来不及搭载这么多同时到达的游客。大多数人等不及,都自己拎着箱子爬起了楼梯。我和堂姐非常不幸地被分到了最高的四楼,不得不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挤进电梯。
客房的布局实在太奇怪了。一溜房间全部排列在长得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左侧,一个个粗糙的坚固密实的绿漆铁门紧紧挨着,毫无生气。而每当有铁门关上时,那声砰然巨响实在令人毛骨悚然。每个人都在嘀咕,怎么安排我们住到监狱里来了。
好在房间内部还算干净整洁。匆匆放下行李后就赶去二楼吃饭,没想到酒店的自助餐厅同样没有足够的接待能力,要拿点食物必须排很长的队。等把一顿饭吃饱,腿都酸软了。
第二天行程同样紧张,我们很早就离开了酒店。其实,朝阳下依山傍海的“监狱”酒店还是相当漂亮的。
事先就被打了预防针,德尔菲海拔高,要爬到山顶竞技场绝非易事,所以心理准备还挺充足。我们是第一个到达景点入口的旅行团,空气异常清新,心情大好,爬起来似乎也带劲了。
清晨的平特山脉多么迷人。
入口处的古罗马征服者建造的道路和地震中依然完好的小神庙(看上去有点象公共厕所= =)。
古罗马的神龛,拱型构造与古希腊的直线构造完全不同。
这是宙斯神庙,在霞光中神圣古朴得有些诡异,令人不由得生出一丝敬畏。
山路很崎岖,我只能走一段休息一段。因为知道自己体力差,必须笨鸟先飞,就没停下来听导游讲解(何况她那希腊英语也实在难懂),一个人先爬了上去。很快堂姐他们就拉在后面不见踪影了。
山腰上有座据说是保存完好距今最古老的剧场,构造跟埃皮达鲁斯那座很相似。古希腊人都是戏迷,任何地方都不忘造剧场。照片中可以看到这里山势相当险峻。
经过二小时锲而不舍地努力,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我终于爬到了山顶竞技场,而且成了我们旅行团里第一个登顶的~~
竞技场的石阶看台和沙土场地很象我们过去学校的操场,很亲切:P 。不过人家这可是奥运会的正式比赛场地哦。
我们团的人都还没上来,我只能请一位不认识的德国大哥帮我留了影——据说这地方是用来杀牲献祭的祭坛。
向下俯瞰,漫山遍野的橄榄树欣欣向荣,一片丰饶祥和景象。
我专门拍下了路边的一棵橄榄树,可以看到它纤细秀美的叶片和枝头悬挂的乌黑橄榄果实。(汗,照片太小实在看不清楚)
下山后与堂姐他们会合,才知道错过了一个在山脚底下的重要景点太阳神祭坛。可是已经来不及去了。贴网图示意。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迷恋博物馆。这里有世界上最古老的太阳神阿波罗神像(约公元前1500年)。神像是象牙雕刻的,但在一场火灾后给烧成了黑色,只剩下残破的头部和部分纯金衣饰。太阳神阿波罗并不是真正的希腊神,而是从亚洲传入的,可以看出他的脸部特征与亚洲佛像十分相似。电影《特洛伊》中有阿喀琉斯毁灭地处亚洲的特洛伊城邦崇拜的太阳神像的情节,正因为当时阿波罗教还未正式传入希腊呢。
这是那对传奇双胞胎——双子座兄弟的神像。早期的雕塑艺术还是比较幼稚的。
镇馆宝之一的斯芬克斯神像(这与埃及的所谓斯芬克斯是两回事哦,埃及那个其实是国王本人的像):
镇馆宝之二:真人大小的青铜马夫,这是约公元前450年的西西里国王(是从古希腊移民过去的)送给德尔菲的贡品,当时有完整的一驾马车和众多马夫,可都受潮锈烂了,惟独剩下这一位完好无缺,手中的缰绳依然紧紧在握。从他身上可以清楚得知当时古希腊人的装束和容貌。有关古希腊人如何矮小的理论也不攻自破了。
古代将军头盔上的羽饰(以前只在电影里见到,这回是真的了),那些卷卷的是将军的长发(还挺嘻皮的):
还有一群奥运冠军们的雕塑,这里就不一一贴上了。
同样的,也少不了那位哈德良皇帝的小宠儿。馆里还有上世纪40年代小美人出土时的详细资料:
这座雕像比较完整,风化损伤不严重,小美人头发上当初装饰宝石饰物的孔也历历在目。还可以看出小美人其实满肥的:P
整个博物馆里,最能震撼我的却是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雕塑——一个酣睡中的宝宝(公元前300年左右)。在众多道貌岸然一脸严肃的神们国王们冠军们中间,看到这样甜蜜温馨的场景,觉得心也暖暖地融化了。
中午,我们被送到离景点不远的一家餐厅,照例又难吃又贵。最可恶的是,吃完后竟然不走了,因为我们的车还要接几位参加德尔菲一日游的客人。他们中午才到,不玩到两点是不会来的。可见一日游的游程有多紧迫。
我还惦记着错过的那个太阳神祭坛,于是一个人沿着公路找下去。这是我往回拍的照片,餐厅就在对面的山顶上。当时已经离餐厅非常远了,但问了路人才知道,要去那个祭坛还得再走一小时,只得放弃往回赶。
接着发生了点小历险。因为公路绕了个大弯,我想从中间荒草丛生的橄榄地里穿过去,这样直线路程就能近好多。谁知,看着并不深的田地,其实跳下去有一米多,再往上爬就难了。而且很快我就发现一块块地中间还有铁丝网相隔,穿越极其困难。公路已经越来越高,坡还很陡,我爬不上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摸索。后来更惨了,一只大狼狗发现了我,只当我是小偷,对着我就狂叫着飞奔过来。我吓晕,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一阵乱爬就爬回了公路上。
旅程的最后一站是平特山脉的最高点,海拔3000多米的美丽小城阿拉楚瓦。旅游车停靠的目的是向游客推销当地产的地毯和毛皮。我的相机又没电了,555,小城风景好美,没办法拍。
回雅典的路上,累傻的我们都昏昏欲睡了。那对美国中产阶级老夫妇还在认真地做着旅行笔记。同车有一群法国拼团客人,一大家子,那几个孩子路上一刻不停地大闹天宫,惹得一车人对他们侧目而视。这家人全都是高个子,金发碧眼,铁板的长脸,同印象中矮小活泼浅黑型的法国人大相径庭。后来知道,原来这些才是真正的高卢人。按照恺撒的记载,高卢人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而我们所想象的法国人,其实是古希腊移民和地中海沿岸原住民们的后裔。
巴士在5点左右就到达雅典郊外,可随后就遇上恐怖的交通大堵塞。结果我们晚上8点才被送到旅行社总部,导游塞给我们十块钱,让我们自己叫车回酒店——本来按合约,他们应该负责送我们回到酒店的,汗!
按照旅行社那位上海小伙的说法,酒店附近就有条小吃街。我和堂姐找了半天,选了一家土耳其风味的烤肉店,因为这几天已经被旅游定点餐厅的希腊“美食”弄倒了胃口。可真正的土耳其菜也很够戗,全是油腻腻的,最搞笑的是,每样食物都是填塞的做法,蔬菜塞肉,肉塞蔬菜,面饼塞肉塞菜。我们要的烤蹄胖塞菜饭,样子奇怪,味道也奇怪,后来实在腻得难以下咽,浪费了好多。相机没电,没拍下来,有点可惜。
这三天的跟团旅程,比想象中好些,没有太赶,我更是过足了博物馆瘾。还是很累,我们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把雅典剩下的景点逛完。